靈淼被我一身的戾氣激得輕輕顫抖,站都站不穩。
可她還是梗著脖子,以一副自己沒錯的態度道:“驚鴻長老真以為仗著修為高深就什麼都能揭過去了嗎?”
人間數百年,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厚臉皮的人。
她今日就是專門來找我不痛快的!
13
她可沒少去找靈溫,不可能沒見過春華,如此還舉劍下殺手,無非就是要激怒我,好讓靈溫在我和她之間選一個,想必靈溫此時就在附近。
看出了她那點小心思,我更懶得與她多說,抬腳就要走。
突然,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破風聲!
我扭身想旁邊避開,緊接著卻有第二道破風聲響起,目標正是一直趴在我懷里的小貓。
這貓兒文止十分喜歡。
也顧不得其他,我想也沒想就伸手抓了一下,正好抓住了兩枚修長的柳葉小刀。
修行中人的光明磊落都被她修到狗肚子里去了,竟使得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。
反手將兩枚柳葉刀送了回去,力道與她射來時分毫不差。
以她半吊子的功夫是躲不開的。
殺了她未免有些小題大做,教訓卻不能不給。
跟在柳葉小刀之后的是一條白練,算是她偷襲傷人的利息。
知道她學藝不精,白練并沒有用多少力道。
可她還是飛出去了老遠,我瞥了一眼,發現她身上聚起來的靈氣,居然已經開始寸寸消散!
知道她資質差,卻沒想到她資質這麼差!
也難怪她滿腦子只有攀附他人這一條路,就這資質走正途只怕會越修越短命。
正震驚于她的天賦之差,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后響起。
“驚鴻!你做了什麼?”
回頭看了一眼那緊皺眉頭要沖出來護花的男人,我有些想笑。
今日出門怕是忘了看黃歷,討厭的人都聚在了一起。
不過也是好事一樁,狗男女就要一起打,漏了誰都不公平。
磨磨唧唧不是我的性格,我默默運氣準備出手,胸口卻突然一陣發悶。
與此同時,掌心傳來一陣劇痛!
剛剛抓過柳葉小刀的地方已經被一陣白霧灼出了一股黑色煙氣。
看著掌心的傷口在不斷變大,我一陣迷茫,靈淼那暗器上居然有誅魔丹砂!
可為何我接觸了那丹砂產生的白霧會被奪去修為?
我明明是人不是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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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兄,你來評評理,那野貓抓壞了我的裙子,我給它一些教訓有錯嗎?驚鴻長老卻要不分青紅皂白打殺我,這明明就是在拿我出氣。”
靈淼半趴在地上,一副重傷將死直不起身的狼狽模樣,靈氣四散,唇角帶血,看起來好生柔弱。
靈溫本就皺著的眉頭此時完全擰成了疙瘩,立刻轉身去扶靈淼,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責備。
瞧著他要為靈淼出頭的那副模樣,我只覺得又氣又好笑。
和這種人解釋掉價得很,我二話不說就將白練揮向靈淼,這次再沒有絲毫留手。
“不過是對奸夫淫婦,便是直接殺了你,又如何?”
剛剛扶起靈淼的靈溫面色一僵,本要抓住白練的手頓住,雖護住了靈淼,他自己的胳膊上卻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。
看著那傷口,我就覺得一陣反胃,當即第二擊就跟了上去,他愛擋那就擋個夠。
誅魔丹砂起了作用,第二次出手力道減弱了一些,這次靈溫不再只是擋著,而是一把扯住了我的白練。
“驚鴻,你冷靜一點,不過是只貓,我再找一百只一千只同樣的給你都可以,何必因此殺人!”
我冷笑一聲,戲謔地看著他:“靈溫真人,你這是在和我講道理嗎?”
準備好的長篇大論被我堵了一下,靈溫再開口時態度軟了一些:“事情要一樁一樁算,我與靈淼的事我自會向你解釋,你心中有氣我能理解,可你不該借此小事胡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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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或許真的是會變的,我雖忘了他從前與我相處的種種,可以我的性子,若早知道他是這般胡攪蠻纏自私霸道的人,不順手殺了也會離得遠遠的。
體內的力量在一點點散去,這個時候拉扯下去吃虧的人只會是我,可要我因為力量不濟就把事情忍下去也萬萬不可能。
我指尖一點,白練化作煙塵回到我袖中,靈溫以為我被勸住了,帶上幾分笑臉就要張口,我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靈溫真人要一樁一樁算也好,我便問一句,是誰跪在祖師像前指天起誓,說此生辜負驚鴻必當魂飛魄散。”
靈溫臉上的笑頓時僵住,目光閃爍。
“我不是沒提醒過你不該越界,你實在過不了美人關,我也沒拿刀逼著你繼續同我做恩愛夫妻,讓文心拿著和離書來找你,已是給足了你面子。”
“人心易變,我只求個好聚好散,可你呢?以為扣了文心,引我回來,就能靠著顛倒黑白的本事讓我信你?還是說你覺得我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同他人不清不楚?”
“相識多年,我在你眼里到底是怎麼沒底線的一個人?”
我很少在人前發火,早些年沒什麼能力被欺負的時候,也只會想著怎麼把場子找回來,并不會跳著腳罵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