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給我閉嘴!」
「再多說一句話,信不信孤活刮了你!」
他的眼神陰森可怖,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,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。
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殺意。
她怕了。
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。
爬起來,捂著流血的唇角就往外跑。
宇文逸沖門口的侍衛使了個眼色,后者微一點頭,抬手將傅云清打暈。
天空猛然響起驚雷,轟隆一聲巨響。
宇文逸站在廊下,開口時,那話卻比驚雷還震耳,他說:
「送太子妃上路吧。」
10
宇文逸剛說完,就來了圣旨宣他進府。
他走得匆忙,甚至沒來得及交代用什麼方式送走太子妃,侍衛思來想去,只能來問我。
我站在廊下。
隨意瞟了一眼角落里的絞刑架。
侍衛心領神會,立刻把傅云清綁了上去。
天空下起了大雨。
傅云清被淋醒,待看清自己的處境時瘋狂掙扎起來。
撕心裂肺的哭嚎聲撕裂了雨幕,我不忍再看,扶著丫鬟的胳膊回了寢宮,走之前交代了一句。
「太子妃心系家人,結束后,不要忘了讓傅夫人接她回家。」
眾人紛紛稱贊:「娘娘心善!」
忽然,我眼角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,腳步頓住,「對了,有個叫紅袖的丫鬟,頗得太子妃喜愛,別忘了送她去下面接著侍奉太子妃。」
很快,身后便傳來一陣了凄厲的尖叫聲。
我心情愉悅,慢慢勾起了唇。
真好,礙眼的人又少了一個呢。
這一晚,皇宮也不安寧。
皇后以死謝罪,傅家二百七十口,全部被判七日后砍頭。
皇上本就是強弩之末,如今受了刺激,更是昏迷不醒,太子衣不解帶地在跟前伺候了半個月。
奈何皇上還是去了。
太子登基為帝那天,將我封為了貴妃。
他穿著龍袍,將頭埋在我的脖頸,聲音里全是脆弱和疲憊。
「合歡,朕現在成孤家寡人了。」
「皇上,你還有我。」我將手搭在他的背上,輕聲安撫:「我會永遠陪著你的。」
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選妃。
為了彌補之前被傅家坑害的大臣,第一批秀女就從這些受害臣子的家里選。
雖然有了這麼多妃子,但他最愛來的還是我的寢宮。
他常說,我是在他生命垂危時,心甘情愿來到他身邊的,跟那些女人不一樣。
「只有在你身邊,朕才覺得安心。」
「對了,我讓你弟弟入了禁軍,以后就跟在朕的身邊,這樣你也可以經常見到他。」
之前我提了幾次讓弟弟回家,都被宇文逸拒絕。
原來他早有打算。
我細細撫摸他的眉眼,含情脈脈,萬分柔順。
「臣妾多謝皇上體恤。」
宮里人人都說皇上鐘愛貴妃,所以愛屋及烏。
只有我知道,皇家哪有什麼真愛,不過是帝王拿捏人的權術罷了。
11
宇文逸登基第四年,邊關強敵來犯,殺了我朝數萬百姓。
仗打了三個月,無數將領馬革裹尸。
再也沒有回來。
下朝后,他來了我宮里。
替我梳頭簪花,語氣溫柔,「如今后宮里的女人,只有你身后無人撐腰,朕送你弟弟去邊關建功立業,如何?」
我能說什麼呢。
當然是做出萬分驚喜的樣子,撲進他懷里,感謝他如此替我著想。
皇上也很開心,晚上留在了我的寢宮。
不久后,弟弟便要奔赴前線。
臨行前,我將從系統那里搶來的金絲軟甲穿到他身上,囑咐道:「上了戰場后不可拼命,不可莽撞,打不過就跑,記住了沒?」
弟弟瞪大眼睛,「姐,你說什麼呢,我還想等立了軍功,回來給你撐腰呢。」
少年不過十八,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。
我在心里嘆了口氣,輕輕摸了摸他的發頂,「好,那我等著。」
弟弟走后,我把系統喊了出來。
問它進度還差多少。
它裝作聽不懂的樣子,「什麼差多少?」
我抬眼看它,慢悠悠地擼起袖子,「你確定要裝傻嗎?」
「哎哎,我開玩笑的。」
玻璃面板閃了閃,很快顯示了兩個數字:
——86。
當初系統說過,只要完成媚主成就,就可以兌現一個愿望。
所謂媚主,就是要得到帝王的心。
然而已經三年了,這個數字再也沒動過。
可我有些等不及了……
系統以為我想當皇后,于是試圖開導我,「其實得不到他的心也沒關系,你這個貴妃現在當得不也挺舒服嘛。」
「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,知足者常樂。」
「嗯,是有這麼句話。」
我擦拭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,淺淺彎唇。
「可我們人類還有一句話,叫做——人往高處走。」
12
大軍開拔的那天。
皇上親自為將士們擊鼓送行,以振軍威。
百姓在道路兩旁圍的里三層外三層,激動地跪地高呼:
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」
然而大軍剛走,人群里突然竄出一個刺客,給了他們的萬歲當胸一刀。
刀上有毒,皇上當場昏迷。
當天,太醫院全部出動,都沒能辨出中的什麼毒。
兩個月過去,皇上依然昏迷不醒,文武百官急得焦頭爛額,最后只得貼出告示,尋求民間高人為皇上解毒。
一切都如四年前一樣。
當晚,系統幻化成一個白胡子老頭,朝我伸出手。
「拿來吧。」
「什麼東西?」
「蠱蟲啊,我們上次不就是這麼干,來增加他的好感度的嗎?你還別說,現在這項業務我熟練得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