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故意踩上我的裙擺然后摔倒在地。

一邊說著對不起，一邊用陰毒的眼神看我。

她趁著無人時露出領口下的斑駁紅痕給我看：

「等睿哥哥做了太子后，我就是他的太子妃。

「陛下看中你又如何？睿哥哥只愛我一人。」

我嗤笑：「那本宮祝趙姑娘早日得償所愿。」

趙顏雪沒料到我會這樣回答，呆呆地愣在原地。

仿佛拳頭都打進了棉花里。

24

過了新歲，鄰國使臣遞上了書函。

不日便會派他們朝中如今最得寵的三皇子前來覲見。

為了彰顯大國威儀。

光是宴席就足足準備了好幾日。

自從上次蕭霖吃了松子百合酥過敏后，御膳房的主事挨了一頓板子。

宮內膳食依然不設這道點心。

可那鄰國三皇子初到京城就在城里晃悠了一圈。

無意中吃了一品軒的松子百合酥，驚為天人。

熱情地打包了許多招攬大家一同品嘗。

蕭霖百般推辭，說自己對這點心過敏。

誰料三皇子臉色一沉，非說蕭霖不吃就是不給他面子，不給他父皇面子。

一塊松子百合糕被上升到這個高度，皇帝有些不悅地給蕭霖使了個眼色。

蕭霖硬著頭皮吞下那松子百合酥，強顏歡笑地夸贊味道極佳。

只是過了許久仍不見他渾身起紅疹。

三皇子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：「這不挺好的，哪兒過敏了？該不會是故意騙本殿下的吧？」

眾人頓時神色各異地看著蕭霖，皇帝也慢慢沉下臉。

場面一時有些尷尬，蕭霖為了自證，搶過那盤糕點便往口中塞。

可不管他往嘴里塞多少，都沒有過敏的癥狀。

他不信邪地又吃了一塊，因為動作太急還險些噎到。

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丟人。

見狀，眾人紛紛交換著眼中的神色，臺上的皇帝更是黑了臉。

深深看了一眼蕭霖后，壓著怒意道：「許是沈大人記錯了，上次的過敏并不是因為這道點心，沈大人還不快給三皇子賠個不是？」

蕭霖雙腿直打顫，想也沒想就跪了下去。

慌忙磕著頭向三皇子賠禮道歉。

三皇子端著酒杯，往后一靠：「罷了罷了，搞得好像本殿下欺負人似的。」

他的目光無意中與蕭景瀾交匯，嘴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。

25

一場給鄰國使臣接風的盛宴鬧得不倫不類。

三皇子借口酒力不勝，早早回了官驛。

宮門合上，皇帝立刻召來暗衛去查蕭霖。

不多時暗衛便查到了蕭霖曾去宮外藥鋪買藥的記錄。

皇帝陰沉著臉：「買的是何藥？」

暗衛恭恭敬敬遞上藥方。

太醫仔細查看后直言道：「此藥方不會危及性命，只是會讓人服用后渾身起紅疹。」

皇帝震怒之下拿起手邊的茶碗就往蕭霖頭上砸。

蕭霖額角鮮血直流，卻不敢伸手擦拭。

蒼白著臉大聲辯解：「那不是我！我沒有去過！」

皇帝又把暗衛取來的畫像摔到他臉上：「自己看看吧，這畫像上的人不是你又是誰？宮門的守衛也說那天你確確實實出了宮！你去了哪里？」

那的確不是他，是蕭景瀾易容假扮的。

特意選在蕭霖出宮的日子。

扮作他的模樣去藥鋪抓了會讓人渾身起紅疹的藥。

又悄悄地下在了那日的松子百合酥中。

蕭霖吃了后便會渾身起紅疹，仿佛因為誤食松子百合酥要過敏。

至于蕭霖去了哪里，他不會說也不敢說。

若是叫皇帝知道他那日出宮是去了煙花柳巷狎妓。

還收了禮部尚書家公子的萬兩黃金替他辦了見不得人的事。

罪名可就遠不只現在這樁了。

26

蕭霖還想為自己開脫。

殊不知他說得越多越惹皇帝懷疑。

皇帝撐著額頭，揉著眼角的穴位，揮手命人將他帶下去。

沒有將他直接打入大牢已是網開一面了。

蕭霖始終想不明白。

為何他吃下松子百合酥一會兒過敏一會兒不過敏？

自己分明沒去藥鋪買藥卻被查出了買藥的記錄。

就連那松子百合酥……

明明是宮中明令禁止的東西。

卻接二連三地出現。

等他反應過來被人擺了一道的時候，氣得連摔了殿內七八個上好的瓷瓶。

宮人戰戰兢兢在一旁提醒他，這些擺件賬冊內全都有數目。

被暴怒的他一腳踹得飛出三四米外。

趙顏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
笑嘻嘻地來找蕭霖：「睿哥哥，陛下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封你為太子啊？」

這句話不偏不倚觸中了蕭霖的霉頭。

他紅著眼，掐著趙顏雪的脖子將她丟上了床榻。

錦緞被人撕碎的聲音夾雜著斷斷續續的痛呼求饒聲。

不一會兒又變成了女子慘烈的哭喊。

殿外值守的宮女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似的。

自顧自地掃著廊檐下的落葉。

27

蕭霖因松子百合酥一事失了皇帝的寵愛。

皇帝又開始重用蕭景瀾。

好不容易等到休沐日，蕭景瀾帶我進宮給皇帝請安。

陪皇帝用完午膳才離開。

攜手走在御花園的小道上。

侍弄花草的宮人不由得感嘆：